壹·聚首结缘之七色粉（3）

起了竹筷挑了一片羊肉进嘴里，咽下后说道：“这沿河白山羊的肉质确实鲜嫩细腻，又是春季杀的，秋天养的膘都在冬天耗的差不多了，不肥不瘦的，肉质将将好，不过我这身子一向脾胃虚弱，春季要少吃这难克化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这七色粉确实是叫人闻着就食指大动的！能在外面吃着，真是福气。我们那里想要叫上一碗都是废了功夫的，哪家的货郎小贩会从青楼子底下路过？哪天若是听到楼下担着米粉的小贩木板鞋踏在石路上的声音，都要叫一楼子的姑娘从睡梦中乐醒来。只是也就仅此而已罢了，乐乐就行，哪里真的能吃。”说完又往嘴里递了一筷子米粉。

    只是就吃了这些便叫自己的丫鬟给自己倒了一杯红枣茶，又将手里的碗递给自己的丫鬟，唤她去一边自用。

    先生在一旁轻笑：“你也学会那些汉人弱女子的一套了？吃东西就尝个味道？不过你再那楼子里确实要注意些，免得真的消化不良。”

    我听着他们两人的言语，却是觉得可能玉奴姑娘吃不惯吧！不过先生与玉奴的对话比着与我在一起时一幅酸儒的样子好上许多。

    又听那玉奴说：“先生大概不知，这楼子里的姑娘们为着保持身段，入嘴的东西都是专门调制的，哪里能随意的吃些什么，我这胃口也不是荤素不忌的。常言道：姐儿爱俏，鸨儿爱钞。为了一个俏字，这楼子里的姑娘们可是对饮食都有自己的一套。先生若是有闲不若也多来走动，看看楼子里的风光，比着那书本子可是好看丰润多了。先生这般有貌有钱，定会成为那烟花寨子里的大王，鸳鸯盟会上的盟主。”说完兀自大笑起来。

    这一番论调却叫一旁的先生微微变了颜色：“有垂髫小儿在此，还请玉奴姑娘自重些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，我哪里不自重了？小冉儿说说，姐姐哪里有不自重了！”那玉奴便对着我问道，到叫我又闹了一番脸红。

    正在这时却听远处有一个悠然洪亮的声音说道：“姑娘这般光天化日之下，与一男子独坐可不就是伤风败俗，不自重么？”

    那玉奴听见这声音远远传来，顿时花容失色，慌张的站起来朝远处望了一眼口里惊呼：“这老道，追我追的到是紧。先生帮着我挡挡，玉奴就先走了。”有对着丫鬟和马夫呼喊，叫他们赶紧走。说罢匆匆登上马车，那马夫扬鞭的功夫里，马车便一溜烟的转过山梁不见了。

    我尚不明白何事，却听远处老道的声音渐近：“你这妖孽，害的老夫一路追踪至此，今日定叫你逃不掉！”

    眨眼的功夫便看到老道的身影出现在我们所在不远的地方。那老道略过我们所在的亭子时，却将将停了下来，仔细看了我一眼，却是一拂尘扫将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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