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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3.猜猜我是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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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   山洞里面潮湿,脚下的石头有青苔,很滑,一不留神就能摔倒。

    黄单的袖子被戴老板抓在手里,他走一步,就受牵制,等于是在拉着对方,“戴老板,你能自己走吗?”

    戴老板喘息,“宋少爷,对不住啊,我这鞋不好走的。”

    黄单,“……”还是省点力气吧。

    他们走出山洞,视野开阔起来,发现所在的位置是在钺山。

    知道是什么地方,恐惧依旧没有减少一分一毫。

    黄单爬上来的途中摔过很多次,浑身都是伤,为了把戴老板拉上来,两条手的肌||肉都拉伤了,现在还在抖,他的膝盖,腿部掉了好几块皮,走的很慢,越来越慢。

    每迈出去一步,黄单都没有信心还能迈出第二步。

    早就走在前面的戴老板停下来,“这样不行,我们这么慢吞吞的走下去,妖会发现我们的。”

    她看看四处,扭头说,“宋少爷,要不你找个地儿藏起来,我一个人先下山吧。”

    黄单抬起流着泪的眼睛。

    山里静的骇人,云遮住月,一切都很模糊。

    戴老板说,“等我下山了,我一定去你府上通知老夫人,叫人来接你。”

    黄单抹掉脸上的泪水,身上不知道哪儿最疼,他抿着嘴唇,没有发出什么声音。

    戴老板说,“宋少爷,我……”

    黄单打断,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保重。”

    话落,戴老板加快脚步,头也不回的跑了。

    黄单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,就不行了,他靠着树跌坐下来,手伸在半空,想碰身上的伤,又不敢碰,“系统先生,女人能信吗?”

    系统,“在下不了解女人。”

    黄单说,“我也是。”

    现在怎么办,他这样子,天亮了都不能走到山下。

    戴老板的选择,是人的本性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,黄单不愿意对那个女人做过多的评价,他舔|舔干裂的嘴皮子。

    老太太一心为孙子着想,是妖的嫌疑可以排除了。

    刘楚应该不是妖,只想跟他搞好关系。

    剩下的,就是赵老头,叶父,黄单心想,他是不是可以把目标定在他们中间了?还是有遗漏的什么人?

    戴老板的嫌疑洗掉了吧?

    如果她是妖,在坑里搞一出戏,那黄单就真的怀疑人生了。

    只剩下一次机会了,不能像上次那样草率,必须亲眼看到妖出现,再填。

    黄单在算计,如果妖现身,自己能否在断气之前填上答案,完成任务。

    两种结果各占一半的几率。

    可以赌。

    毕竟就现在掌握的那些线索而言,不能将目标锁定在某个人身上。

    黄单的心态发生变化,就没那么急了,他在地上瘫坐许久,扶着树吃力的往前挪步,疼的走不了就坐下来。

    不远处的树丛里有响声,是枯叶被踩碎的声音。

    有人来了。

    黄单屏住呼吸,手捏住一根粗树枝,神经末梢紧紧绷着。

    那串脚步声在黑夜里的林间响着,越来越近,高大的身影慢慢变的清晰,是刘楚。

    黄单还处在呆愣之中,男人就朝自己这边飞奔,将他用力抱住了。

    刘楚勒住青年,呼吸乱的不成样子,他粗重的喘息着,呢喃着,重复着,“没事就好。”

    黄单说,“你轻点抱我。”

    刘楚亲他的头发,亲他的脸,亲他的眼睛,亲他的鼻子和嘴巴,嘶哑着声音说,“两天了,我找了你两天。”

    黄单一怔,他以为一夜都没过去,没想到已经过了两天。

    老太太恐怕一直在禅房里为孙子念经。

    刘楚闻到青年身上的腥味,呼吸一紧,紧张的视线上下扫动,发现了好多处血迹。

    他蹲下来,伸手去碰青年膝盖位置破开的裤子,那里有一片血污。

    黄单说,“疼。”

    刘楚不碰了,起身把他拉到背上,手掌托住他的屁股,“手搂着我。”

    黄单照做,搂住男人的脖子,牵动到身上的伤,他连连抽气。

    刘楚小心避过地上的草藤,尽量走的平稳,“疼了就哭,别忍着,我不笑话你。”

    黄单把脸埋在男人的脖子里,汗臭味往鼻子里钻,还混着馊味儿,他哭着说,“你身上怎么这么臭?”

    刘楚没好气的说,“我的大少爷,这两天我为了找你,跟一条狗一样,在整个镇子里疯跑,衣服也没换,还是你出事那天穿的,能不臭吗?”

    黄单摸到男人的下巴,胡渣硬邦邦的扎手。

    “胳膊腿都在就好。”

    刘楚的嗓音低下来,气息浑浊,“我一合眼,就是你四|肢不全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黄单能感觉到男人的恐慌,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刘楚扯开一边的唇角,“不用跟我说这个,要说的话,也是我谢谢你,把我的大少爷完整的带到我面前。”

    黄单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。

    刘楚说,“我怀里有饼,四毛给的。”

    黄单把手伸进男人的衣襟里面,触手一片湿|热。

    刘楚的呼吸粗重,“少爷,我让你摸饼,你摸我,你这是找事呢,嗯?”

    黄单说,“你淌了很多汗,衣衫都湿了。”

    刘楚的额角一抽,“你信不信,你再不把手拿出来,我裤子也会湿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黄单摸出饼,拨开外面的那层油纸,拿到嘴边啃,很硬,有芝麻香。

    刘楚边走边说,“先吃两口垫垫肚子,回去了再吃好的。”

    黄单啃一口,把饼递到前面,“你吃。”

    刘楚说,“我又不饿。”

    他刚说完,就有一串咕噜噜声,“你肚子又叫了。”

    黄单说,“不是我。是你。”

    刘楚还在嘴硬。

    黄单说,“你不吃,我也不吃了。”

    刘楚听到一个响声,他扭头,“你把饼扔了?”

    黄单说,“扔了。”

    刘楚在地上找,没找到,他骂骂咧咧,“他娘的,那饼我从早上留到中午,又留到晚上,就想着什么找到你了,就给你吃,你竟然给我扔了,你要气死我是不是?”

    黄单的声音里透着笑意,他浑然不觉,“骗你的,我没扔。”

    刘楚,“……”

    黄单把饼递到男人嘴边。

    刘楚就咬了一小块,声音模糊,“敢玩我,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!”

    黄单愣了愣。

    将饼咽下去,刘楚问道,“那天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黄单说,“不知道,当时我在后院,突然就失去了意识,醒来就到坑里了。”

    刘楚的脚步一停,“坑?什么坑?”

    黄单说,“西边有个山洞,坑在洞里,周围有很多爪印。”

    刘楚皱眉,“明天叫几个人上山查看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好哦。”黄单想起来什么,“你过来时,看到戴老板没有?”

    “没看到。”

    刘楚的语调一变,“戴老板也在那个坑里?那怎么没跟你一起?”

    黄单说,“我受伤了,走的慢。”

    刘楚的脸色骤然阴沉,“那娘们忘恩负义,真不是东西。”

    黄单说,“不提她了,我身上疼。”

    “搂紧点。”

    刘楚把背上的人往上托了托,他的脚尖点地,飞速穿梭在山里。

    黄单在自己的房间醒来,一睁开眼睛,就看到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,和他初次穿越到这个事世界时的一幕重叠了。

    宋邧氏的双眼里有泪光,情绪很激动,“阿望,你这两天到哪儿去了啊?”

    黄单没隐瞒,将事情简短的说了,他留意老太太的表情变化。

    宋邧氏握紧孙子的手,没说别的,只是说着和刘楚大同小异的话,能回来就好。

    黄单身上的伤被处理过了,“奶奶,刘捕头走了?”

    “别跟奶奶提他。”

    宋邧氏的脸色顿时就变的不好看,“当初那刘楚信誓旦旦,在奶奶面前说会保你周全,结果还让你陷入险境。”

    黄单说,“不是他,我回不来的。”

    宋邧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,“你躺着吧,晚点再说。”

    黄单拽住老太太的手,“奶奶,意外不是谁能预料的,刘楚如果没有一直找我,一刻不停的找,一次次的进山,我会死在山里。”

    宋邧氏拍拍孙子的手,转身走了。

    黄单看着天花板,他有些头晕目眩,意识沉了下去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那两天在坑里伤了元气,黄单的身体很虚,使不上来力气,昏昏沉沉的,清醒的时间短,没过多久就又睡了。

    这么躺了快三天,黄单身上的伤在不特地用手按的情况已经不疼了,可他还是没恢复,“系统先生,你给我的营养液没有什么副作用吧?”

    系统,“没有的。”

    黄单问道,“那我这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系统,“在下猜测,是相思病吧。”

    黄单,“……”

    房门是关着的,门外有下人看守,每天来看黄单的除了老太太,就是娟儿,给他端药,擦汗,递水。

    娟儿不会说话,黄单问什么,她都只能点头,摇头,或者啊啊。

    黄单跟娟儿打听戴老板的消息,娟儿摇头,他不确定那意思是人没回来,还是不知道情况。

    没办法,黄单只好把管家喊来了。

    管家说,“戴老板没回来过,也没什么消息。”

    黄单的眉心蹙了蹙。

    那个女人在镇上待了那么多年,去钺山的次数不会少,看她当时的反应,很熟悉下山的路,腿脚又健全,哪儿都没伤着,跑的很快,他都回来了,对方怎么还没踪迹?

    管家说,“少爷,没什么事,我就出去了啊。”

    黄单把人叫住,“管家,刘捕头呢?他有来过吗?”

    管家面有异样,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黄单哦了声,看来那男人来了,是老太太不让进,有意为难。

    管家离开房间,就往大门那里去了,之后又去禅房,“老夫人,刘捕头还在门口。”

    宋邧氏拨着念珠,“让他站着,爱站多久站多久。”

    管家说,“少爷问过了。”

    宋邧氏拨念珠的手一顿,又继续,“阿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跟谁都不亲,就偏偏跟刘楚亲上了。”

    管家说,“老夫人忘了吧,前段时间少爷去照顾刘捕头,想必是那时候处的感情。”

    “这回是少爷危难之际,是刘捕头将他救了,他过问也是正常的。”管家又说,“少爷像他爹,是个很善良的人,懂的感恩。”

    宋邧氏阖眼念经。

    宋府门口,刘楚抱着刀,背靠在石狮子上面,长腿斜斜叠在一起。

    四毛看不过去,“老夫人是怎么想的啊?要不是老大拼死拼活的找,她的宝贝孙子能活着回来?不把老大请进去,好茶好水的伺候着就算了,竟然还拦着不让进,真不识好歹!”

    其他捕快点头称是。

    “宋家是镇上的大户,老夫人根本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。”

    “虽然老夫人不怎么样,但是宋少爷的为人还是不错的,值得一交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我看他跟老大处的……”

    刘楚不耐烦的吼,“你们有完没完了?都闲的没事儿干是吧?去教场跑圈去!”

    四毛拍脑门,“哎呀,戴老板还没找着呢,我得赶快去找了。”

    其他捕快立马跟上,“还有我还有我。”

    弟兄们都走后,刘楚脸上的不耐烦消失,被压在底下的焦虑和烦躁翻涌出来,在他的眉眼和面上铺展开来。

    他摸摸石狮子的脑袋,自言自语,“好几天没见了,怪想你的。”

    下午,娟儿慌慌张张跑出去,对着门外的下人啊啊个不停,下人探头去看,惊的脸色一变,连忙跑去禅房。

    黄单陷入昏迷。

    宋府乱了。

    镇上有名的大夫全被请到府里,他们在床前把脉查看,都直摇头,说宋少爷没什么问题,就是找不出昏迷的原因。

    宋邧氏叫管家去请洋大夫。

    那洋大夫来了一检查,也说病人身体各方面的技能都很好。

    但是,人就是不醒。

    这府里进进出出的人很多,难免就有人嘴巴不严实,把风声给放了出来,还有的在暗地里窥视,故意煽风点火,等着看热闹。

    夜色深沉。

    房门口站着几个下人,他们没闲聊,在那高度戒备,冷不丁听见一个响动,都警惕的问,“什么人?”

    那响动又有,就在不远,几人寻声而去。

    房门被推开,又掩上了。

    刘楚走到床边,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青年,“宋望?”

    青年没有反应。

    刘楚把刀搁在床沿,他坐下来,伸手去摸青年的脸,“平时你不让我摸,说疼,这会儿怎么不说了?”

    “你再不说,我挠你痒了啊。”

    刘楚把手伸到青年的领口里面,粗|糙的掌心贴着他的脖子,“痒不痒?”

    青年依旧没反应。

    “大少爷,不是我说你,回来了还不省心,你就不能让我喘口气吗?”

    刘楚握住青年的手放在唇边,一下一下亲着,他低头,唇贴在青年的眼皮上,嗓音低柔,“差不多就行了,别睡太久,我明天再来看你。”

    一夜过去,天就变了。

    宋家虽仅仅是镇上的大户,可宅子建的却是气势不凡,灰瓦白墙之间矗立着一座高大门楼,门楼的门楣之上精雕细琢,刻有流云走兽很是生动,雕刻左右对称,中间挂着一华美牌匾,上书“宋宅”二字。

    今日就在宋宅的正门门口来了一群人,领头的正是族长。

    族长的身边站着一位驼背老妪,只见她白发苍苍,却在头顶揪起一撮小辫,骨瘦如柴的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拖地长袍,神情淡然。

    她正是远近闻名的神婆。

    谁家要是发生个什么怪事都会请她来看,只是她的要价不菲,普通人家一般是请不起的。

    在他们二人的身后还跟着一群人,是以一位强壮教头为首的一群教员,显然他们也都是族长的手下。

    在这一群教员之中还散乱的跟着几个镇上的百姓,他们都是这镇上有些威望的人。

    今日被族长特意请来的。

    自从宋望回来之后,镇上人心惶惶,一种流言渐渐的占据了人们恐惧的内心。

    那就是宋家的大少爷宋望与妖怪勾结,一起害死了酒楼的戴老板。

    由于他长期与妖股接触沾染了妖气,才导致他的长时间昏迷,族长带着神婆和一群人来到宋宅,正是因为这件事。

    宋宅的大门很快便被打开,宋邧氏带着一群下人走了出来,“不知族长今天兴师动众来到这里,所谓何事?”

    她知道这群人是冲着自己的孙子来的,没给好脸色。

    族长神情威严,开口说道,“老夫人,如今镇上妖怪害人,宋望更是不幸沾染妖气陷入昏迷,数名大夫都无法诊断,对于这件事我也是痛惜,如今我帮忙请来远近闻名的第一神婆帮忙看病,还请老夫人让我们进去看看吧。”

    宋邧氏一语道破族长的心里,“什么帮忙看病,族长,你带这么多人来想带走我的孙子吧。”

    族长被宋邧氏猜出真正的意图,却也不尴尬,显然是有备而来,“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来意,就请把宋望交出来,如今宋望沾染妖气,放在宅中很是不吉,需要神婆立即做法驱除妖气。”

    宋邧氏义正言辞的喝问道,“胡说,什么不吉,我孙子如今是我宋家唯一嫡系传人,他要是因为做法有个意外,那才是大大的不吉,百年之后我们宋家还能不能存,都是个天大的疑问,作为宋家族长,你难道就不替我们宋家考虑吗?”

    “我正是因为替宋家的未来考虑,才会有今日之举,宋望沾染妖气,更是有戴老板的失踪有着莫大关联,我们怀疑他联合妖怪,杀害了戴老板,作为族长,我绝不能允许宋家的嫡系中出现这样居心叵测,沾染妖气之人。”

    族长神色微怒,大义凛然道,“不过看在宋望是嫡系唯一传人,老夫人你也为宋家贡献巨大的份上,我可以免去宋望的族规惩罚,但是驱除他身上妖气的法事是一定要做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休想,神婆的做法方式我也是亲眼见过的,那根本就是把活人往死路上逼,我孙子本就体弱,怎么可能受得了,作为宋家族长,你是想绝了我们宋家啊,咳……”

    宋邧氏的岁数大了,身子骨不好,在孙子昏迷不醒,又诊不出来毛病后,就急的没休息过。

    如今一听有人坚持要给自己的孙子做法,而且这人正是他们宋家的族长,她顿时怒火攻心,捂着自己胸口大声咳嗽起来。

    “宋家不会绝,嫡系传人只有宋望一人没错,可宋家的旁系确是枝繁叶茂,优秀子弟无数,老夫人不管你今天让不让,我都会行使族长的权利,带走不祥的宋家族人宋望。”

    族长对宋老太的病态不为所动,严声说道,“今日我也请来了几位在镇上德高望重的老人,他们的看法也是和我一样,捉拿宋望举行驱除妖气仪式。”

    说着族长便请出了几位镇上的老人,向宋邧氏连续施压。

    宋邧氏的脸色涨红,剧烈咳嗽起来。

    “咳……今天你们谁想进这个门,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进去。”

    宋邧氏手中的拐杖狠狠地砸向地面,却因为一个步子不稳,差点栽倒在地,幸亏管家眼疾手快的将她扶起。

    “既然你如此宁顽不灵,置族规于不顾,拼命想要护住宋望,那我今日只能行使我族长的权利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族长便一挥手,他身后的教头与教员一拥而上,同宋宅的家丁仆人们扭打在了一起,地上的尘土飞扬,各种惨叫哀嚎声响成一片,场面十分混乱。

    宋邧氏大声怒斥着族长,她没想到族长真的敢和他们宋家的嫡系用强,想要大声阻止众人,却因为忽然一个呼吸不畅,一下子气晕了过去。

    而门口的乱斗很快也停歇了,这些家丁仆人哪是是教头教员的对手,很快便一个个的哀嚎着瘫倒在地。

    一些教员在族长的示意下,冲入了宋宅,顺利便将昏迷的黄单给抬了出来。

    黄单被他们放到了族长与神婆的面前。

    神婆上前仔细打量着黄单,并指点了点他的天灵,然后又闭目掐指装模作样的算了算,忽然她眼睛猛的一睁,拍掌大叫道,“没错,这人确实是妖气入体,而且已深入骨髓,如不立刻进行做法的话,怕是要异化。”

    “异化?神婆你向大家解释一下,什么是异化吧。”

    族长神色一动,对这神婆说道,此时宋宅的外面已经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村民。

    “异化就是沾染妖气很深的人,也就想宋家大少爷宋望这样的,如果妖气长时间得不到驱除,身体便会产生变异,从此失去理智,变成以人血为食的半妖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众人听了神婆解释,全都大惊失色,没想到沾染妖气的后果会这么严重。

    那宋少爷岂不是要变成……

    幸亏宋族长秉公办事,将宋少爷给抓了起来,否则镇上如果再多个喝人血的半妖,那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真是没有太平日子了。

    在百姓的一片赞扬和支持声中,黄单被抬到了镇中心的一块空地上,空地中央高高的堆砌着一捆捆的柴火,柴火的旁边有一口巨大的铁锅,早已被支起。

    神婆先令人放下昏迷的黄单,然后她便走到这口大锅前,围着大锅不断走起来,双手不断的胡乱比划着,口中还念念有词,旁人也听不清她到底在嘀咕什么。

    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,神婆才停了下来,她擦了擦了头上的汗珠,道,“来人,取我的法器和无上神鸡来。”

    只见一名小厮模样的人,在点头称是之后,从辆破牛车的后面取了一面旗子和两只秃毛鸡。

    神婆接过旗子点了点头,在宋望的头顶挥舞着旗子,然后开口道,“取无上神鸡的灵血来。”

    “咕咕……”

    小厮随即就与两只鸡剧烈的搏斗起来,在一阵鸡的惨叫,落了一地的鸡毛之后。

    小厮将一碗鸡血端了上来。

    神婆接过鸡血,看了看小厮的脸,冷哼了一声,

    此时小厮的模样实在有些狼狈,只见他脸上留下了几道鸡的抓痕,头发散乱还缠着几根鸡毛,最不堪的是衣服上竟还占着几块鸡屎。

    为了不让这小厮在大庭广众的继续丢人,神婆赶紧挥手让他下去。

    手指沾了沾鸡血,神婆在黄单的身上画起画来,不过这在围观的人们看来,神婆这是在画符,以人体为符,这是一种极为高深的法术。

    在乱画了一通之后,神婆清了清嗓子,捋了捋她头上的小鞭子,一本正经的道,“好了,法事已经准备完毕,现在我们就开始正式驱除妖气仪式了。”

    “让开,都让开,神婆的法术威力很大,大家离远一点。”

    此时神婆的小厮配合的吆喝起来,得意洋洋的驱逐的人群,那些离的近的镇民也被他吓了一跳,纷纷退后,深怕被神婆的法术波及。

    铁锅里早被人装满了水,水已经开了,有几名教员还在不断添着柴火。

    远处的族长静静的看这一切,他面无表情,也不知在想着什么。

    在人们的一片惊呼声中,黄单被抬向了铁锅,锅里的水开始滚滚翻腾,冒着炙热的蒸汽。

    就在黄单将被扔进铁锅的时候,他醒了。

    第一反应是好多人,第二反应是好热,有烟,起火了,第三||反|应是自己的身体是飘着。

    黄单无意间瞥到那口大锅,他往下看,锅底堆着很多木柴,柴火猛烈燃烧着,而他自己被四个人抬在半空,这架势,活脱脱就是水煮肉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黄单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,他最后的记忆是喝完药就睡了。

    鬼知道睡醒了,就要被丢锅里煮。

    神婆看到黄单睁开眼睛,她当场就吓一大跳,尖着声音喊,“不好,妖要作乱了,快,快扔进去!”

    众人不断后退,害怕,又好奇。

    黄单被烟熏的眼睛睁不开,眼泪不停往下流淌,“系统先生,我要死了。”

    系统,“死不了的。”

    黄单不信,大锅就在眼前,抬着他的人手一松,他就会皮|开|肉|绽。

    电光石火之间,黄单感觉天旋地转,他反应过来,自己已经被一条手臂勒住,平稳放在地上。

    今早,刘楚和弟兄们都被县老爷叫回去,说是县里有案子要他们去办,他在半路察觉不对劲,急忙抢了匹马跑回镇上,看到这一情形,差点从马上摔下来。

    要是来晚了一步,后果不敢想。

    刘楚的面色铁青,一把揪住神婆的长袍,将她提起来大力扔到地上,气不过,又给了一脚。

    神婆见形势不妙,就要煽动群众,突有寒光一闪,她头顶的辫子被砍掉了。

    刘楚手持长刀,面色可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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