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八章：阿瓦留斯

的条件还撑不起如此奢侈的生活。在这座不大的城市里想要隐瞒什么事很难，现在几乎所有的贵族都知教堂中来了一位红衣主教，但他们并没有遵从王命杀死或逮捕自己，有远离帝都领取可有可无的奖金很是麻烦的因素，但除了之前就与教廷交好的家族，还有不少贵族富商暗中派人来给予自己慷慨的资助。或许是两面下注，或许是心向教廷，但只要是这样的人在管理帝国，阿瓦留斯坚信教廷的胜利就只是时间问题。

    端起竹杯深吸一口，阿瓦留斯不由得哆嗦一下，真的与卡片上写的一样，咸淡刚好的麦粥划过食道流入胃中，寒意瞬间驱走大半，只在口中留下麦子与香料腌制后的精肉的香味。软糯蓬松的面团咬破后，馅料中满浸的鲜香汁水流过舌根，阿瓦留斯都要忍不住称赞一番。如此别致的美味还需要上门推销吗？还需要写一些奇怪的纸片

    不，阿瓦留斯惊讶睁大眼睛，连忙将两个面团丢到嘴里重新拿出食盒内的卡片，深蓝的瞳孔中映射着光彩。边咀嚼边咧嘴笑道“好手段，好手段，普兰德斯不愧为经商第一家族！”

    卡片上写的每一句话主要是介绍食物有多么精致美味，但要注意语法使用的谦卑至极，其他行业内顶尖者或多或少都有表现出傲慢，自己清楚记得年轻时在帝都安德拉斯成衣铺买一件新袍子时，老板傲慢的神态与鼻腔喷出的话语，好像自己买他的衣服是莫大的荣幸死敌，卡片与其他宣传手段还有无微不至的贴心服务，关怀与祝福。每天送食盒的健壮男子都会不耐其烦得说最近的天气不好，注意身体之类的话。

    这种态度就像是信徒们对待神主般，真诚而又谦卑，食客们受到尊重与享受，餐厅赚取钱币与名声。这一套弄下来，就算是味道一般也会有大把人光顾，跟何况食物的味道也是他人无法模仿的一流水平，暮光城中其他餐馆还是趁早关门的好！

    或许教廷在吸纳信徒时也可以这样做，那样何愁圣堂教廷不兴旺？

    一声不小的金属撞击声打断了思考，是自己的宽袖将食盒的铁盖扫到了地上。阿瓦留斯弯腰拾起，厚厚的铁盖里里居然发出晃动声，看来是自己摔碎了里面加热的炼金装置。不过还真的有无聊的炼金术士花费精力做这些不起眼的小物件。

    盖子上还刻有‘非技术人员严禁拆卸’的字样，阿瓦留斯记得损坏食盒是要赔偿三十个金币的，确实不是个小数目。自己精通八阶以下的神圣魔法，虽不是炼金术师，但修复一个释放火系魔晶能量的简单回路还是有信心的。边吃面团，边用力将鱼胶粘死的铁盖扯开，一块巴掌大小的精铜薄板上刻有简单的魔力回路，还有一个空洞，豌豆一般的魔晶就落在一旁。没有花什么功夫就重新组好，阿瓦留斯重新通入魔力，回路正常运转，铜板散发出热量。

    就在阿瓦留斯要组装回去时，注意到铁盖边缘粘着一个大拇指大小的小棒，好奇取下来，银灰色的光泽均匀圆润，上面还有许多可以按动的凸起小点，这东西既没有蕴含魔力也无法通入魔力，在回路中有什么用呢？

    银色小棒握在手中，不知是按动了什么，这东西居然发出了声音！

    “早安，里奇，莫利都冬末了天气还是这么冷，你们可要注意了，最近好多人都受了风寒。这是那位大人的早餐。”

    “愿神主永远庇佑你，温柔的强尼。虽不合规矩但我可以偷偷让进教堂做次礼拜，其他人想要有这样的机会是要掏不少铜板的！不过你懂的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，莫利，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，不过礼拜就下次吧，最近餐馆多了不少订单，我还要去送餐。给你，我们员工专用的福利优惠券，明天就过期了，可别忘了，再见”

    “莫利，主教大人都来了你还敢这么做？”

    “里奇，你难道不想再次体验在万豪自助餐厅吃到走不动路的幸福吗？我们两个守在空教堂里都吃糠咽菜快一年了！主教大人一来就有数不清的贵族送来金币与绸缎，还能吃到万豪大饭店的美味早餐，就连神主都会可怜我们的！”

    “那，那以后还是少干这种事吧，听说主教大人在森林里与牛头人生活了十年，一生气就会和牛头人一样发疯，需要喝人血啃食人心才能恢复理智！”

    “嗯，说的是，还有喜怒无常的疯牛病，的确可怕，不过小心点应该不会有问题的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，好手段，好手段，普兰德斯不愧为经商第一家族！”

    直到听见自己的声音，恐惧，愤怒，忧虑，怀疑全部堆在阿瓦留斯惨白的脸上，一股冰冷寒意从脚趾蔓延至发梢，有人在用这样的手段窥视自己！

    普兰德斯为何要窥探教廷的红衣主教？阿瓦留斯稳了稳心神，略微颤抖的手抓起银色小棒，眼睛快要戳上去了，一丝细节也不放过，终于发现了蛛丝马迹。

    小棒底部有明显的划痕，划痕下原本的字迹十分模糊，但依稀能够辨认。拿出蘸水笔将所有看得清的符号写在羊皮纸上，阿瓦留斯却发现这些符号自己无法理解其中意义，似乎不是瓦尔克拉斯大陆上的文字，有的横竖规整，比图腾符文与魔法铭文更加有棱角；有的圆润简易但与帝国的阿兹莫里字母类似却又不同。盯着纸张，阿瓦留斯努力回忆自己所见过的所有文字，这些符号既陌生又熟悉，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。

    是狼人送来的信件！那洁白平整的纸张页脚就有类似的符号！还有霸业巨斧的斧柄处也存在，难道普兰德斯与狮眼守望的狼人有联系！？

    阿瓦留斯虽很疑惑但很快冷静下来，虽然不清楚对方为何要监视自己，但对教会与自己绝对没有善意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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