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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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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。

    傅辰才好像好心地提了意见,“也许您现在去向殿下请罪,还来得及。”

    被傅辰提醒,李祥英才像是忽然明白了,“对,你说的对,我现在就去!也许还罪不至死!”

    他哪里还会想着什么升职,能保命就万事大吉了。

    傅辰静静看着他离去。

    晚上见到梅珏的时候,还是在那处假山,与她说了此事。

    梅珏满脸高兴,在原地跳了起来,毫无仪态,“大快人心啊!!干得好!!”

    她高兴的转来转去,傅辰也笑着看她。

    “傅辰,你总算为仁子、小光报仇了!”她知道,傅辰一步步谋划,等待时机,准备一击毙命,想了多少办法,慢慢扭转乾坤,换了任何人可能都做不到傅辰的耐心。

    傅辰还记得那些人是怎么死的,而罪魁祸首是谁。

    但他从来不提,只是默默记在心里。

    从他身上,梅珏看到了一种成熟男子的隐忍、沉默、坚韧,只做不说。

    这种特质与年龄无关,至少在她心中晋成帝就完全比不上傅辰。

    傅辰抹开她眼中的水光,“姑姑,别哭。”

    “我这是高兴的。”她抹了下脸,她刚去看过小央,要比以前好许多,听得懂指令,也对外界开始有反应了,但一想到她清醒后才要真正面对现实,梅珏就一阵心酸,有时候她甚至希望小央就这么傻下去吧。

    谁说傻子就不幸福呢,无知是福。

    “你没忘记他们,我又怎会忘。”

    梅珏摇了摇头,“怎么忘得了,小光死前还表现得那么高兴,还‘姑姑’‘姑姑’喊着我,谁能想到他是准备赴死了?我一想到,就好恨!”

    等到她平复了情绪,才问道“对了,你真的提前与皇上说了?”

    她说的是傅辰与李祥英说的事。

    要是说了,皇上必然会问傅辰怎么知道的,这要怎么解释?

    “自然没说过,他自乱阵脚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,你只是吓唬他,而他自己去皇上面前承认错误,也就间接向皇上招认了?”梅珏与傅辰相处时间长了,也大约能猜到傅辰的心思,这个人别看只是太监,但对人性却揣摩透彻,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事情很像他会做的事。

    傅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傅辰,你每次都让我觉得我已经够了解了,但实际上还是不了解你。”梅珏感慨道,“你曾说最顶级的女子像酒,令人沉醉,如果反过来说男子,那么我觉得你像书,永远不知下一页上写的什么。”

    这样的好处就是,李祥英若还想反过来再说是傅辰害他,皇上根本不会信,只会觉得李祥英为了活命还要害人,其心可诛!

    “姑姑,说错了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男子。”

    梅珏笑而不语,你不是男子,却胜似男子。也许你自己都没发现,当你说话时流露出的气质,能让女子觉得很安全。

    “晚宴即将开始,准备的如何?”

    “按你的图纸,那支舞已经练习好了,只是……”说道国宴上献舞,她还是紧张的。

    “届时你安心跳,拿出你最大的水准,其他的,知道流萤吗?”傅辰决定透露一点底,免得届时梅珏没准备而出错。

    流萤就是萤火虫,一般出现在夏天夜晚。

    “流萤,传说之物?”

    “并不是传说,只是它的生命太短,所以才会觉得它少见。”傅辰根据滦京附近的地形,灌木情况,结合了七皇子曾给他的情报点搜集的,确定了流萤出现的地方。并与七皇子说了此事,这也是瞒不了的,还不如他提前说了好。当然也透露了帮助梅珏得到皇帝瞩目的事,虽然觉得傅辰胆大妄为,而且这样的计划不但冒险还很容易失败,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。

    但邵华池还是答应了,他的助力实在太少了,一个能在皇帝身边吹吹枕头风的女子,有多少好处就不用言说了,他铤而走险无可厚非。

    这种事换了任何一个皇子可能都不会答应,也幸而他遇到了七皇子最困苦的时候,除了皇帝虚无缥缈的宠爱外,只剩下一个嵘宪先生,和一些情报点了。

    只要对自己有利,他当然愿意试试。

    另一点也是邵华池曾与嵘宪先生通信过,嵘宪先生评价过傅辰,说此人爱剑走偏锋,却是个鬼才,虽然招数往往惊险,但若是成功,回报也是巨大的。

    这点他也发现了,比起之前遇到的人,他心中算的上人物的,比如淡泊名利却好似圣人的老三,还是谋定后动,绝不容小觑的的老九,都是不同的,傅辰也许是因为地位的关系,走的路数常常让人捉摸不透。

    .

    沈骁沈大人收到第二次行动失败的消息,是他下朝后没多久的时候。

    他没有耽搁,几乎立刻动身了去了观星楼,扉卿似乎早就预料,居然已经观星楼下方的湖边等待,银发用一根青竹簪挽着,一身墨色外袍,耳朵一动,从脚步中分辨出来人,也不回头,反而举着手中的荷灯,“我知你必会来,便在此处侯你,却收到了此物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荷灯节所放?”沈骁平复了心思,看着扉卿手上那只经过日晒雨淋还能□□飘来的荷灯,“能飘到你手里也是缘分,上面写着什么?”

    扉卿只要出现,就是再急躁,也会不自觉跟随他的步调。

    也许正是这份从容,才让主子将他视为夺晋最高指挥官,就是他也必须受扉卿指挥,而在此之前他并不信什么怪力乱神,直到认识了此人,才确定此人却有真本事。

    “无。”

    “无?这值得被你放手心?”宫中有荷灯节,就是从护城河飘过来的,那也是几经周折了,晋朝的习俗是拿到荷灯的人要打开,如果有心亦可在上送上祝福。

    “正是无,才令人在意,拿到的人便会不自主猜想。放了荷灯说明对方心中有愿,之所以不写,无非是实现不了,或者说认为说出来没必要。”扉卿蹲下身,食指沾了些湖水,在荷灯里的纸条上用水写了几个字:心想事成。

    也不知是写给对方的,还是给自己的。

    写完后又折起将荷灯放回湖里,站起对着深思的沈骁道:“沈大人,陪我手谈一局如何?”

    “恭敬不如从命,国师请。”

    两人来到湖边摆设的棋盘处,已有仆从泡好了茶,只是周围不见一人,他知扉卿喜静。

    落座后,你来我往,步步杀机,但沈骁明显感到扉卿这次的心不在焉。

    “主子来消息说,既然二皇子那处已无力回天,同意你选择邵安麟。”其实按照原来的预测,二皇子是颗帝王星,难以陨落,另外加上二皇子性格暴虐,不是个好的储君人选,当然他们要的就是他的不好,要是明君之相用来振兴晋朝吗。但后台如此坚硬的邵华池,却如此快的下了舞台,这是始料未及的,也许任何人都没料到,下一任皇储呼声最高的皇子能干出私通妃嫔的事,胆子大的令人咋舌。

    “二子,还有用处。”扉卿目观棋局。

    “他还能怎么翻盘,除非……”沈骁顿了顿,目光一闪,“邵安麟呢?可寻到了?”

    “邺城遭海贼洗劫,烧、杀、抢、掠,那些未追回的银两也是被其夺去,安麟带领邺城百姓共同抗击海贼,对方知他是头领,晋朝皇子之尊,便起了将之俘虏的打算,安麟使计将之浇灭小半,我的人找到他时正面碰上昙海道的杀手,三方冲突中,安麟失踪了。”啪嗒,扉卿下了一颗黑子。

    沈骁却发现扉卿的手是微颤的,这人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。

    “邵安麟既与你相识多年,断不会轻易出事,他定是想脱身之法,此时不知去向反倒是件好事。”沈骁还记得当年体弱的邵安麟让扉卿极为厌恶,扉卿来晋朝并不是当奶娘的,却受着帝王的托福,将体弱多病的邵安麟收下。对之多有折磨,这折磨更多是精神上的,生活上也谈不上关心,每日布置完功课就会离开,言辞厉色,也从无好态度,沈骁每次见到邵安麟时那孩子就瘦一大圈,还非要挤出自然的笑容面对所有人,小小年纪就学了察言观色的能力。

    那时候的邵安麟可不是现在这么丰神俊朗的模样,又瘦又小的一个,看着一阵风都能吹跑,见到扉卿像看到鬼似的,想想还怪可怜的。

    世人皆知邵安麟是扉卿唯一的弟子,那以后也没打算收其他人,默认的下任国师。但这对师徒感情并不好,或者说有些交恶,到如今相处起来还冰冷如初,邵安麟面上尊敬,但对扉卿也只有尊敬了。

    对扉卿选择邵安麟,沈骁是不看好的,听话是听话了,只是这听话又有几分真意。

    恐怕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。

    “第二批人,全军覆没。”沈骁提到了第二次营救。

    与其说营救,还不如说是想灭口之前的三个刺客。

    扉卿剑眉一蹙,原本七皇子身死,定能引起晋成帝反弹,而只要将之嫁祸给二皇子,就能彻底杜绝其再次翻盘,给邵安麟创造机会,第一批人是他们培养的专业刺客,就是无法得手,也能逃之,却被当场活捉,这是始料未及的。

    第二批人只是试探,但亦是精英,一次次失败,绝不是巧合,“七皇子身边,有高手。”

    武力、智力方面都不缺人,这个与皇位绝缘的皇子,是想做什么?

    “真真是想不到,只是一次简单的行动却发生这样的转变,这七子不简单,看来夺储的人选又要增加一位了。”

    扉卿对着上空吹了一个奇怪的音调,一只像普通麻雀的小鸟从空中滑落,稳稳站在扉卿的手臂上。

    “此为犀雀,我给五号下了追魂香,他在死前释放了一个信息让犀雀带回来,此人应是关键人物,或许也是我要找的人。”即使不是,也必须加以重视,对于属下拼死留下的信号,扉卿有理由怀疑,“此香只有遇血腥味才能散发出来,马上就是国宴,是宫中人最大的集合,此人必在其中。届时你割破手指,犀雀会落下,引出此人。”

    沈骁郑重点头,“国宴,你不去了?”

    “我要再算一次,那人的八字。”扉卿语速加快,“来不及了!二子忽然倒台,阿芙蓉的计划被阻断,刺客之事亦打草惊蛇……一桩桩事,都说明杀破狼中的七煞(杀)已现世,并有所行动,正在一步步破坏我们的计划。他是杀破狼的首领,若是被他找到破军、贪狼之星,集合天下之士、纵横之将、诡诈之才,合成完整的杀破狼,重改格局之轮将无法逆转!”

    本来不信命格之说的沈骁,也意识到,扉卿说的一一应验,八年前那颗突然出现的紫微星,正是那个七煞,而因为不信他们并没有加以重视。这么些年这颗七煞星一直伏蛰,直到如今忽然发力,打得他们措手不及。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,这次五号给你的死前讯号,可是七煞?”沈骁杀机一闪而过。

    “无法算出。”

    “无论是与不是,必将之扼杀!”

    .

    因要见磐乐族前来的使者,晋成帝最近频繁让傅辰来剃须,皇帝无论长相美丑,也是在意外在形象的,至少也要威严不是。傅辰的技术很好,应该说越来越好,可能刚开始还有些生疏,次数做多了,就熟能生巧了。

    以往剃须的时候,是晋成帝最不耐烦的,所以杖责的并不少,自从这工作被傅辰接手了,就再也没换过人了。

    用晋成帝的话说,就是这个奴才用着很顺手,那就继续用着吧。

    一旁安忠海看傅辰剃完后,就接过了刀片,在皇帝面前动刀子,向来是慎之又慎的事。

    傅辰净完手,就给晋成帝敷面,用的是黄瓜捣成的泥加蛋清,还是晋成帝看到穆君凝那张能掐出水来,越来越年轻的脸,有次就无意问道,穆君凝就说是傅辰造的。

    在皇上面前适当刷刷傅辰的存在感,她才能用得毫无顾忌不是。

    皇帝比穆君凝还大了二十岁,看上去老得可不止一点半点,闻言哈哈大笑,“难怪你喜欢这奴才,好用,是好用,那脑袋瓜子与众不同!”

    于是傅辰多了个工作,给皇帝做做保养。

    反正也是顺便,并不麻烦。

    边享受着傅辰微凉的手指在脸上轻轻按压太阳穴的力道,晋成帝抬了抬手。

    “小海子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,奴才在。”

    “上次你去福熙宫给瑾妃宣旨时,她真的还感激朕,没任何怨言?”

    皇帝自从下了降职的命令,就没有再提过瑾妃了,这会儿突然说起来,让人摸不着头脑。

    但安忠海到底是宫中老人,很清楚这些皇帝的尿性,他不问你也不能当做不知道,问了就要马上答出来,做得脸的奴才,哪个不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。

    不会?不会学啊,不然凭什么在奴才里脱颖而出,那么多奴才等着熬出头呢!

    安忠海将当时瑾妃的话重复了一遍。

    晋成帝听完,不置可否,感觉到傅辰的力道让他昏昏欲睡,这奴才太会伺候人了。

    睁开眼让自己清醒了些,“小辰子,你也听到了,觉得如何?”

    “该不知道的奴才都不知道,该没听到的时候奴才都没听到。”这时候真当皇帝是问你的意见就完了,皇帝只是在看你的态度,看你是不是可用之人,懂不懂进退。

    听到傅辰的答案,晋成帝略满意,“瑾妃把你教得不错。”

    .

    谁都不知道,那位向来很得眼的李祥英,到底做了什么,引得雷霆大怒,如傅辰所料,皇上果然没有再信他说出傅辰的话,只认为他为了害人,什么都做得出来,傅辰刚刚用了救出阿芙蓉的事情在皇上、太后面前刷爆了存在感,这会儿皇帝正是对他有极好影响的时候,李祥英可谓是火上浇油。

    再加上,皇上本来就觉得傅辰的工作太多了,怎么一个从三品的小太监,还要负责倒夜壶?

    一查之下知道是李祥英做的,更是怒火中烧。

    你说你嫉妒贤能就算了,陷害一次不够,还一而再再而三!

    皇上狠狠发作了他,将之直接打入棣刑处,完全没给辛夷面子,傅辰与之前在棣刑处认识,现在已经升职的良策道,[可以多多关照此人]。

    受了傅辰恩惠,良策二话不说,本来皇上将人打入棣刑处就没再理会,显然是现在不好发作等着人走了再说,那他当然不会客气,方方面面都格外照顾了下李公公。

    于是李祥英可谓苦不堪言,他说什么都没人再信他,

    刘纵再一次官复原职,引起了一片惊疑,都道他运气太好,怎的这样的绝症都能捡回一条命。

    当然,梁成文的存在是不能爆出来的,一是梁成文为何会出现,二是用了什么办法救回刘纵。

    开膛破肚之术若是能广而用之,就不会渐渐失传了,说了没有赏赐指不定就要被责罚,觉得其有违人道。

    皇帝大多有个多疑的毛病,刘纵正是不偏不倚的态度,才得到总管的位置,皇上信他是建立在他没有拉党结派的前提下。

    所以这事,不但不能被知道,还要尽可能隐瞒。

    全部推给刘纵运气好。

    而刘纵再次上位,最慌乱的莫过于那些在他生病期间落井下石的人,还有那些倒戈到李祥英身边的人,个个战战兢兢。

    已经有人求到了傅辰面前,谁叫傅辰与刘纵关系好。

    傅辰全都应承下了,说会尽力一试,这话水分就多了,说不说还是不一句话。他给足了这些同僚面子,转头却“忘了”,刘纵可不是不发作,做了十来年总管,并不是那么冲动的人,不着痕迹的安排那些人的去处才是刘纵的打算。

    私底下他对傅辰说:“以前不知里边到底有多少人作妖,如今一场病看得清清楚楚,倒是因祸得福了,等我慢慢清理出去,这内务府就被咱们守得如铁桶了。”

    铁桶,是傅辰曾经对德妃宫里的戏称,被刘纵这般调侃,也意味着亲密。

    .

    刘纵恢复职位,高兴地还有一个人,就是在熙和宫的瑾妃了。

    妃位的升升降降对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,她正哼着家乡小曲,拿着剪子修剪花卉。

    忽然,一双手抱住了她的腰,一只脑袋搁在她的肩上。

    她吓了一跳,直接剪掉了一段枝桠,咔嚓。

    “呀!”她惊叫了一声,闻到对方的淡淡的气息,没好气道,“怎的走路没声音!”

    她略有些慌张地看了看外面,傅辰轻笑,“放心,我让她们都下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知道回来,我以为重华宫要成你的家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晓,这是国师的命令。”

    “那这次做什么吓我?”她轻哼了一声,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她怎么听说,七皇子挺喜欢傅辰的?

    “这不是怕你又给我一个‘惊喜’,奴才担心自己承受不住。”

    “你!这事你要说多久,那么记仇!”她也分不清傅辰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。

    “说到我忘了为止。”看穆君凝那张端庄的脸总被自己气到的模样,傅辰轻笑,蹭了蹭她的肩。

    淡淡的玫瑰香味传来,萦绕鼻尖,那是他调制的简易版香水。

    这味道有些熟悉,曾经在现代,他也为妻子调过,那时他只是想给妻子生日一个惊喜,花了大半年研究怎么自制香水,妻子也很给面子,那以后一直用着他调制的香。

    想到了妻子音容笑貌,傅辰神情有些恍惚。

    “你呀!越来越惫懒了,以前怎会觉得你特别有风骨。”感觉到傅辰在肩上的力道,这是不打算下来了。

    “我一个太监,要什么风骨。”嫌命太长吗?傅辰将失神收回,把玩着她的垂下的发丝,看着黑发从自己指间划过,“心情不错?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不错的,要不是我放了身体不适的理由,现在还是一堆姐妹们来看我呢,讨论的对象还是你。”自从傅辰救了那些阿芙蓉,不要任何赏赐,只夸了一句瑾妃后,其他妃子看着眼热,都会夸上两句,真假不必说,但想与瑾妃修复关系,却是真的。

    有的还会问这个太监可否让出来。

    “我是你的人,不必担心,嗯?”轻吻着她的发丝,眼底冷漠如初。

    她很喜欢傅辰这种珍惜的态度,这让她有一种自己是被宠着的错觉。

    她,与他,都知道,只是错觉而已。

    “你说,安麟都出去那么久了,银两就是追不回,皇上也该派人再去吧。”隐去心中异样,穆君凝岔开了话题,但越说越在意。

    满脸忧色,她已经一个月没收到邵安麟的平安信了,以往都是半月一次。

    “也许被什么事耽搁了。”对邵安麟,傅辰有感激,也有忌惮。

    感激此人在竹林保住了他,无论出于什么目的,当时只要他出去了,是必死的结局,当时的二皇子是无法撼动的;同时他也忌惮此人将野心隐藏得连穆君凝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门外传来墨画的通报,是四皇女带着驸马爷沈大人来向娘娘请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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