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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里四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。 已至深秋,男人踏着夜色而来,修长的黑色风衣上沾着丝丝寒气。 他身边还跟着另一个面色焦急的人,不停地在他耳边念叨:“霍格尔,老祖宗不是下午还好好的吗?怎么突然就进急救室了?” “不知道。”霍无舟也觉得这事情来得太突然,眉头蹙着,“容鸢说的,应该不会有假。” 二人快步往急救室门口走去,迎面却有人与霍无舟擦肩而过。 霍无舟脚步微顿,眯着眼睛回头望着他的背影。 赫克托急火攻心地喊他:“你看什么呢!” “那人,眼熟。” 却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。 赫克托道:“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?” 霍无舟回过神,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镜框,眼底涌过一缕缕深意,“先去看老祖宗,回来再说。” 手术总算在后半夜结束,可是却连人都没让他们见到,就推进了重症监护室。 任他们百般询问,医生也只是惋惜道:“我们尽力了,但是病人的情况不好,非常不好。” 赫克托一拳砸在墙上,低声咒骂。 霍无舟也难得的面色沉重,“替我照看容鸢两天。” 赫克托抬头,皱眉,“你去哪?” “英国,找墨少。” …… 开庭时间原本定在三天后,可因为病人仍然昏迷不醒,只好这样一天天往后顺延。 唐言蹊再醒来时,已经不是在她昨晚睡着的地方了。 她怔怔地望着天花板的顶子,颜色很模糊,看不清,只觉得自己在做梦。 忽然,就扬唇笑了下。 门外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话音:“笑什么?” 她从小就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,也不像一般的女孩,躺在床上都怕被人看。 盖着被子又穿着睡衣,一张脸罢了,有什么怕被看的? 而且看她现在这个伤痕累累浑身乏力的情况,对方若真想对她做什么,也不是她拦得住的。 于是她闭上眼,淡淡道:“我在笑,怎么好像我每次醒过来,都在不一样的地方。” 那人扬眉,似乎对她的平静有些意想不到。 毕竟他身边接触的女人……一个比一个大家闺秀,谁也不曾受过她这等罪。 “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。”男人丢下这句,关上门便又出去了。 唐言蹊没当回事,捂着疼痛的脑袋,又躺下。 …… 楼下,沙发上坐着一个容貌精致的女人,静静端着杯子啜着茶。 她身上有股张扬过后被生生打磨掉棱角的痕迹,温袅沉静。 那些独属于她的冷锐与嚣张,不知何时都被剥离下去。 过滤沉淀后,便成了绕在她娇妍倾城的眉眼间最与众不同的风情。 “阿笙。”男人哑声唤她。 傅靖笙不紧不慢地喝完茶,才问:“办完事了?” 男人走到她身旁,将她圈在怀里,“嗯。” 她的身体微颤了下,想躲,没躲开。 “别躲我。”他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手腕,声线暗哑,“阿笙,我不喜欢你躲我。” 于是傅靖笙便不动了。 他也不喜欢这样安静的她,攫着她的下巴,鹰隼般锐利的眸子望进她的眼底,“你不问我楼上的女人是谁?” “江一言,你把我千里迢迢带到这里,就是为了让我看见你在楼上养了个女人,然后再问你一句她是谁?” “是。”没想到,他却坦然承认了,凉薄自嘲。 他要怎么说出口。 这也是他随父母一道过来的原因。 他想看她吃醋,想看她脸上有一些不一样的情绪。 曾经,她的全世界都是他,每日绕着他转,心里再容不下旁人。 他也痛恨过她使手段拆散他与他的初恋,所以在婚后对她苛责严厉,从没有好脸色。 所有人都知道,江家的大少爷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拒绝傅靖笙。 可是没人知道,在她彻底死心之后,他又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,只为把她追回来。 这便是风水轮流转吗? 江一言闭了下眼。 当他愿意把一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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