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风潇易水寒，万里人踪灭

    十步一剑！

    一剑一杀！

    易水寒气，冻住的不是人的躯体，而是人心。

    心是冷的，血却是热的。

    一冷一热，穿凿而来，即便是喷射出灼热蒸汽的机械铠甲，也防御不住。

    一剑挑开面罩，荆言的剑，刺破了一位机械武者的眉心。

    眉心只有一点艳红，但是脑中的一切，却早已被透剑而出的剑气压碎。

    荆言立在原地，气息稍稍有些浑浊，融合中期的他，强行催动剑气，还是有些勉强。冰冷的视线继续环顾着周围围住他，却仿佛被他围住的一众机械武者。

    “适格武者！好厉害的适格武者！与定向的武格卡灵魂契合，直接吸收武格卡的力量，无论是内力，武功还是招式经验，都可以不劳而获，还真是令老天都嫉妒的才能啊！”黑人大汉发出怒吼。像这样的怒吼声，过去许多年里，曾经出现过无数次。

    适格武者，是武者之中的超凡者。

    他们不必花费漫长的时间去修炼，去感悟，他们只需要适合。

    这种天赋，与身体无关，在于灵魂。

    而灵魂恰恰还是人类的禁区，是属于神灵的领域，无法触及。

    人类可以用许许多多的手段改造肉身，却无法对灵魂进行任何人为上的更改。

    “你恨苍天不公，却不知公道从来不在天，而在于己。自己失了公道，就莫要怪天对你不公。”荆言已经调整好了呼吸，易水寒气在体内转了几圈，沸腾的气血便再度平稳下来，进入一种寂静状态。

    脚尖用力，身姿笔挺。

    黑人大汉手持高频粒子震荡剑，身后的机械铠甲展开双翼，喷射出庞大的蒸汽气流。

    手臂的速度一瞬间在蒸汽喷射的加持下，快到了极致。

    那高频粒子震荡剑刺破空气，化作了一道看不清的红光。

    这一剑黑人大汉直接耗尽了机械铠甲的全部能量，这一剑若是不成，他的机械铠甲在补充能量之前，就只是略带防护的样子货了。

    面对黑人大汉如此不顾一切的一剑，荆言面目肃穆，足尖在原地一转，整个人就如同陀螺一般旋转起来。

    长剑高速的甩动，一点点的易水寒气被凝聚在剑尖处，如同水滴。

    叮咚！

    就像水滴落入清泉的声音。

    那一滴易水寒气在高速甩动下强行凝聚而成的剑气，巧妙的滴落在了黑人大汉刺来的高频粒子震荡剑上。

    寒气与高频粒子震荡剑的高温产生了剧烈的冲突。

    随着这寒气的不断渗透，高频粒子震荡剑上开始出现能量不稳的现象。

    黑人大汉面色一僵，下意识的要将手中的高频粒子震荡剑甩掉。

    却又突然紧咬牙关，继续朝着荆言刺来。

    “勇气可嘉，行为愚蠢！”荆言不进反退，整个人却如同微风一般，从黑人大汉的身侧穿过，他根本无力阻止。

    机械铠甲可以给黑人大汉超乎寻常的速度，却无法代替他思考，迅速的临场反应。失去了灵活的速度，其实并没有太大用处。

    更何况，有些时候，速度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。

    啪！

    高频粒子震荡剑里面的核心零件开始炸裂，下一刻整把剑便化作了巨大的火球，将黑人大汉包裹起来。

    黑人大汉的惨叫声从火团之中传出来，引得人不由浑身发寒。

    “早就说过了，你们手里的武器，不过是些样子货，玩具而已。不要太当回事。”荆言转身，九位机械武者同时退后一步，面孔被面罩遮住看不清表情，但是从他们僵硬的身体，以及欲退不退，欲攻不攻的行为上来看，恐惧的情绪已经在他们之间彻底蔓延。